第 16 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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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 16 章
村子的夜是安靜的，靜到哪家的狗叫了幾聲都聽得清楚。鄉下的月光永遠是那麽亮，沒有路燈也照墻頭上那人無處遁形。
“抓小偷啊！”
“你別跑！”
“快來人啊！他往那邊跑了！”
這一連串的呼喊驚起了周圍的流浪貓都停下了覓食的腳步，驚恐張望。
附近的燈光亮了幾家，開窗探聞。
蘋果村的接連失竊鬧得人心惶惶，本來夜不閉戶的寧靜就這樣被打破了。連孩童都被勒令不許多在外面逗留，天黑之前趕快回家。
小胖坐在草地上，手上抓著新逮的螞蚱卻高興不起來“白奶奶都好幾天沒有開店了，我想吃冰糕了。”
二丫聽聞，從老高的樹杈上蹦了下來精準的踢了他的屁股一腳。
“哎呀！你幹嘛呀！”小胖連忙站起來躲閃。
二丫懶得去追他，撿起小胖扔下的螞蚱氣呼呼地說“白奶奶都住院了，你怎麽就知道吃！”
她們每天都要來小賣部看一眼，白奶奶有沒有出院。二丫很是擔心，她最喜歡白奶奶了，白奶奶總是偷偷給她糖吃“白奶奶也不知道怎麽樣了。”
小胖也委屈的拍拍屁股，又找了個陰涼地坐下了“我也擔心啊，每天都過來看，我希望白奶奶早日出院。”
另一個短發小姑娘“你是來看冰糕的吧。”
小胖紅著臉反駁“我想白奶奶和想冰糕一起想不行嗎。”
接著他又憤憤地說“都怪那小偷，怎麽偷到白奶奶家了。害的白奶奶嚇的心臟不舒服，當晚就送醫院了。”
幾個小孩提到這個還不懂什麽是害怕，二丫擺起架勢“他要敢偷到我家，就用我爸教我的掃堂腿掃死他。”說完還演示了一下。
小胖只覺得屁股隱隱作痛。
小胖趁機又宣傳了一遍他爸爸的功績“那天有人喊抓小偷，我爸拎著鐵鍬穿個褲衩子就跑出去，給那壞人右腿都打瘸了，跑的時候一瘸一拐的。”
短發小姑娘揪著地上的草，她都聽了這個故事好幾遍了，她小聲嘟囔“那還不是讓他跑了。”
小胖著急的解釋“他是騎摩托才跑的。反正他要是敢再來我爸爸一定會抓住他的。”
二丫轉頭對著一旁安靜畫畫的淩予寧語重心長說道“肖旺哥哥是大富豪，你們家最危險了。那小偷還沒被抓到呢，大哥哥你們一定要小心一點啊。”
淩予寧聽她語重心長的語氣，知道她說的沒錯但還是覺得好笑。
他淡淡的邊擡起筆邊說“有肖旺呢，敢來肯定能抓住他。”
二丫覺得這語氣剛在哪聽過。
“咳咳。”淩予寧意識到自己剛說了什麽後知後覺開始臉紅。
“好了，你們快回家吃晚飯吧。不要亂跑了，還有你。”
他不放心又對二丫囑咐著“看見壞人可不能往前沖，人家一只手就把你兩條腿拽起來。”
二丫不服氣還想理論理論，各家的家長們就來接人了，有的站在很遠的地方就喊道“幹什麽呢！天黑了還不回家吃飯！皮癢了吧！”
娃們就都蔫蔫兒的散了。
淩予寧走到白奶奶家門前，看著那沒比他高多少的磚墻，還有門上掛著的那把舊鎖恐怕都是臨時翻找出來的。
一陣自行車鈴響起，淩予寧被拉回思緒。
“哎..你是幹嘛的？”巡查員停在淩予寧旁邊看見了一旁的畫架。
“你是肖旺家那小誰，那個畫畫的吧。”巡查員拍著腦袋使勁想他的名字。“叫什麽來著，什麽寧。”
淩予寧驚訝村莊鄰裏的相熟程度，認識淩予寧就算了，還能記得自己。
他笑著解圍“淩予寧，您叫我小寧就行。”
巡查員一副你不告訴我我馬上就想起來的模樣“對對！我記得呢！天天看你在這裏畫畫能不記得嗎。”
“對了，小寧啊。你這兩天在這裏有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啊。”
最近為了抓這個小偷，居委會和警\察\局的人都焦頭爛額的。
他們平時都是處理個小貓小狗走丟了，或者誰走路掉水溝裏了，還有人報警問電視怎麽打不開了。多久都沒有這種大案子了。
淩予寧看巡查員黑眼圈都冒出來了“沒看到什麽可疑的人。不過是懷疑咱們村子的人嗎？”
巡查員馬上激動的否認“怎麽可能呢，我們這裏可沒有這種壞人！一定是別的地方來的！”
說完嘆了口氣，語氣又恢覆了平靜“話是這麽說，可是上面還是讓先在村子裏排查。這兩天也挨家的巡查了，都沒有那樣的摩托車更沒有右腿受傷的人吶。”
淩予寧想著確實昨天也有人去了他們家，查看了一圈問了很多問題，還檢查了腿，看得出這裏的警\察很負責。
他又想起白奶奶的子女都不在身邊，自己辛苦打理這個店鋪現在被偷了，淩予寧向巡查員問道“我能不能捐款給村委會，再由村委會的名義捐助給白奶奶，不然我怕她老人家不收…”
巡查員打斷了他的話“哎呀，小寧真是好孩子。”他拍了拍淩予寧的肩膀，很是欣慰。
“不過倒也用不著，這小偷也是奇怪，在別處那幾家偷了一些現金和金銀首飾。在白奶奶這裏只是拿了一些小孩的玩意兒沒拿值錢的東西。”
淩予寧問道“小孩的玩具”
巡查員想了想“就是一些畫筆啊，鏡子啊，還有洋娃娃什麽的。我們推測這是個有女兒的人呢。”
邊說邊搖搖頭感慨。
“對了，還有白奶奶那邊你也不用擔心，醫藥費村委會都報銷了，還有一些慰問的東西等她明天出院也會給她送過來。她老人家要強，你捐款她也是不會要的。”
淩予寧還要說什麽，就見巡查員和他身後擺擺手“肖旺你來了。”
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“嗯，我來接他回去。今天也是你巡查嗎？”
巡查員登上自行車“是呀，凈顧著聊天我把正事都忘了。我趕緊去巡查了。”
肖旺走到淩予寧身邊，“等我爸回來我叫你一起喝酒，他總念叨你呢。”
巡查員“行，等你啊。”
他都走遠了又回頭喊“對了，叫你爸幫忙留意他那邊有沒有騎摩托的右腿有傷的瘸子！”
肖旺沖他擺手“知道了。”
“回去吧。”肖旺把帶的外套遞給淩予寧。
“嗯。”淩予寧點點頭“我都說了不用來接我，這麽近的路，我又不是小孩子。”
肖旺看他表現不滿還是乖乖穿上外套“鄰居的小孩都回家吃飯了，你還不回來，我就來看看。”
淩予寧坐上三輪車抱著腿氣鼓鼓的看著他“都說了，我又不是小孩子！那小偷還能把我綁架了不成。”
肖旺笑笑看他發脾氣的樣子明明就像個小孩子，果然小孩子的逆鱗就是不能說他是個小孩。
“小白想你了一直在大門口張望呢，我在不來它就來接你了。”
提到小白淩予寧就心軟了“本來想帶它出來的，可那幾個孩子總是欺負小白。”
肖旺坐在前面騎車“哦？怎麽欺負？”
淩予寧“他們和小白玩捉迷藏，石頭剪刀布輸的當鬼。”
“小白總是當鬼…”
“哈哈哈哈”肖旺笑的很大聲。
“咳咳咳咳！呸呸！”
“怎麽了？”淩予寧拍拍他的後背。
肖旺“吃了個小飛蟲…”
淩予寧偷笑“活該…”
笑話小白的報應。
淩予寧在臥室看著那副未完成的畫，現在肖旺不和他住在一起了，晚上也有時間完成這副人像。
響起敲門聲，淩予寧用畫布遮住那幅畫。
肖旺進門看到淩予寧還坐在畫架前，“明早一起去鍛煉嗎？”
淩予寧看到他就忍不住向前靠近，仰著頭撒嬌“好啊，辛苦你叫我起床嘍。”
肖旺又像之前一樣拍了拍他的頭，突然想起，小白也是這樣仰著頭蹭著淩予寧撒嬌，淩予寧就會擼擼它的毛。
肖旺沒忍住笑著說“那就早點睡吧，別畫了。”
淩予寧納悶，困惑地看著他“笑什麽？”
肖旺覺得說出來他一定會生氣，眼睛含笑的看著他“這麽大人了還這麽愛撒嬌，不說不是小孩子嗎？”
淩予寧聽他這麽說哼了一聲，不太高興的站好了。
他其實還想說別的，被肖旺笑話是小孩子更不好意思說了。
肖旺自從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後，才發覺淩予寧對自己的吸引是多麽的致命。
比如現在，面前的人不管是生氣撒嬌還是只在那裏存在著，都讓他想靠近、觸碰、擁抱、親吻。
他時刻壓抑著自己的欲望，他不想嚇到淩予寧，不能失去他，所以要忍耐。
他只能捏了一下淩予寧的臉蛋“怎麽了，生氣啦？”
淩予寧也沒覺得疼，卻裝出委屈巴巴的摸樣看著肖旺“最討厭你了，笨蛋肖旺。”
他其實是想到了二丫那時說的話，小偷會不會來。
他不太敢一個人睡。
可他也不好意思叫肖旺陪自己，還不知道他為什麽就莫名其妙搬出去了。
肖旺覺得自己的心臟被擊中了，放下了手掩飾性的咳嗽一聲。
他再也不能摟住淩予寧說“別討厭我。”這樣暧昧的舉動，只有不明白的時候才做得出。
肖旺紅著耳朵幹巴巴的說“我錯了，下次不故意逗你了。”
“你早點睡吧。”
肖旺剛要出去就被淩予寧抓住手臂。
“你是不是討厭我了…現在有小偷你都不陪我睡…我這麽害怕你都不管我…”
這下淩予寧是真的委屈的哭出來了，卻還是倔強的偏著頭不去看肖旺。
他現在很生肖旺的氣。
肖旺嘆了一口氣，表情卻很是寵溺“還說不是小孩子。”
他伸手擦掉淩予寧臉上的淚珠。
“我本來是打算在客廳睡的，這樣有危險我能發現。”肖旺解釋著。
淩予寧聞言轉過頭看他，睫毛上還掛著淚珠“真的？”
肖旺又好笑又無奈地看著他“不哭啦？”
淩予寧臉上紅紅的不知道是哭的還是羞的，但是他現在一點也不生小汪的氣了，小汪還是好小汪。
肖旺用指腹輕輕擦拭淩予寧睫毛上的淚珠，淩予寧配合的閉上眼睛。
“我應該先和你說的，讓你害怕了。我錯了。”好像為了配合他的動作，連聲音都變得很輕，怕弄碎了眼前的寶貝。
肖旺的手離開的時候，手指不經意地劃過他的臉頰。
淩予寧睜開眼睛，哭過後還是紅彤彤的，他猶豫了一下，沒有猶豫很久。
“沙發不舒服，陪我一起睡吧。我害怕。”
他覺得自己的手段，有點卑鄙，但他不在乎。
淩予寧等著他的回答，好像這一秒鐘都變得很漫長。
兩人的呼吸在這狹小的距離相互糾纏，兩人都不恥於自己的私心，享受這種靠近。
“好。”
終於又有了小汪的陪伴，淩予寧安心的睡著了，他覺得自己的一定是帶著笑睡著的。
一旁的肖旺卻不能像之前那樣坦然，思緒雜亂。
最終他走進浴室沖了個涼水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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村子的夜是安靜的，靜到哪家的狗叫了幾聲都聽得清楚。鄉下的月光永遠是那麽亮，沒有路燈也照墻頭上那人無處遁形。
“抓小偷啊！”
“你別跑！”
“快來人啊！他往那邊跑了！”
這一連串的呼喊驚起了周圍的流浪貓都停下了覓食的腳步，驚恐張望。
附近的燈光亮了幾家，開窗探聞。
蘋果村的接連失竊鬧得人心惶惶，本來夜不閉戶的寧靜就這樣被打破了。連孩童都被勒令不許多在外面逗留，天黑之前趕快回家。
小胖坐在草地上，手上抓著新逮的螞蚱卻高興不起來“白奶奶都好幾天沒有開店了，我想吃冰糕了。”
二丫聽聞，從老高的樹杈上蹦了下來精準的踢了他的屁股一腳。
“哎呀！你幹嘛呀！”小胖連忙站起來躲閃。
二丫懶得去追他，撿起小胖扔下的螞蚱氣呼呼地說“白奶奶都住院了，你怎麽就知道吃！”
她們每天都要來小賣部看一眼，白奶奶有沒有出院。二丫很是擔心，她最喜歡白奶奶了，白奶奶總是偷偷給她糖吃“白奶奶也不知道怎麽樣了。”
小胖也委屈的拍拍屁股，又找了個陰涼地坐下了“我也擔心啊，每天都過來看，我希望白奶奶早日出院。”
另一個短發小姑娘“你是來看冰糕的吧。”
小胖紅著臉反駁“我想白奶奶和想冰糕一起想不行嗎。”
接著他又憤憤地說“都怪那小偷，怎麽偷到白奶奶家了。害的白奶奶嚇的心臟不舒服，當晚就送醫院了。”
幾個小孩提到這個還不懂什麽是害怕，二丫擺起架勢“他要敢偷到我家，就用我爸教我的掃堂腿掃死他。”說完還演示了一下。
小胖只覺得屁股隱隱作痛。
小胖趁機又宣傳了一遍他爸爸的功績“那天有人喊抓小偷，我爸拎著鐵鍬穿個褲衩子就跑出去，給那壞人右腿都打瘸了，跑的時候一瘸一拐的。”
短發小姑娘揪著地上的草，她都聽了這個故事好幾遍了，她小聲嘟囔“那還不是讓他跑了。”
小胖著急的解釋“他是騎摩托才跑的。反正他要是敢再來我爸爸一定會抓住他的。”
二丫轉頭對著一旁安靜畫畫的淩予寧語重心長說道“肖旺哥哥是大富豪，你們家最危險了。那小偷還沒被抓到呢，大哥哥你們一定要小心一點啊。”
淩予寧聽她語重心長的語氣，知道她說的沒錯但還是覺得好笑。
他淡淡的邊擡起筆邊說“有肖旺呢，敢來肯定能抓住他。”
二丫覺得這語氣剛在哪聽過。
“咳咳。”淩予寧意識到自己剛說了什麽後知後覺開始臉紅。
“好了，你們快回家吃晚飯吧。不要亂跑了，還有你。”
他不放心又對二丫囑咐著“看見壞人可不能往前沖，人家一只手就把你兩條腿拽起來。”
二丫不服氣還想理論理論，各家的家長們就來接人了，有的站在很遠的地方就喊道“幹什麽呢！天黑了還不回家吃飯！皮癢了吧！”
娃們就都蔫蔫兒的散了。
淩予寧走到白奶奶家門前，看著那沒比他高多少的磚墻，還有門上掛著的那把舊鎖恐怕都是臨時翻找出來的。
一陣自行車鈴響起，淩予寧被拉回思緒。
“哎..你是幹嘛的？”巡查員停在淩予寧旁邊看見了一旁的畫架。
“你是肖旺家那小誰，那個畫畫的吧。”巡查員拍著腦袋使勁想他的名字。“叫什麽來著，什麽寧。”
淩予寧驚訝村莊鄰裏的相熟程度，認識淩予寧就算了，還能記得自己。
他笑著解圍“淩予寧，您叫我小寧就行。”
巡查員一副你不告訴我我馬上就想起來的模樣“對對！我記得呢！天天看你在這裏畫畫能不記得嗎。”
“對了，小寧啊。你這兩天在這裏有沒有看到什麽可疑的人啊。”
最近為了抓這個小偷，居委會和警\察\局的人都焦頭爛額的。
他們平時都是處理個小貓小狗走丟了，或者誰走路掉水溝裏了，還有人報警問電視怎麽打不開了。多久都沒有這種大案子了。
淩予寧看巡查員黑眼圈都冒出來了“沒看到什麽可疑的人。不過是懷疑咱們村子的人嗎？”
巡查員馬上激動的否認“怎麽可能呢，我們這裏可沒有這種壞人！一定是別的地方來的！”
說完嘆了口氣，語氣又恢覆了平靜“話是這麽說，可是上面還是讓先在村子裏排查。這兩天也挨家的巡查了，都沒有那樣的摩托車更沒有右腿受傷的人吶。”
淩予寧想著確實昨天也有人去了他們家，查看了一圈問了很多問題，還檢查了腿，看得出這裏的警\察很負責。
他又想起白奶奶的子女都不在身邊，自己辛苦打理這個店鋪現在被偷了，淩予寧向巡查員問道“我能不能捐款給村委會，再由村委會的名義捐助給白奶奶，不然我怕她老人家不收…”
巡查員打斷了他的話“哎呀，小寧真是好孩子。”他拍了拍淩予寧的肩膀，很是欣慰。
“不過倒也用不著，這小偷也是奇怪，在別處那幾家偷了一些現金和金銀首飾。在白奶奶這裏只是拿了一些小孩的玩意兒沒拿值錢的東西。”
淩予寧問道“小孩的玩具”
巡查員想了想“就是一些畫筆啊，鏡子啊，還有洋娃娃什麽的。我們推測這是個有女兒的人呢。”
邊說邊搖搖頭感慨。
“對了，還有白奶奶那邊你也不用擔心，醫藥費村委會都報銷了，還有一些慰問的東西等她明天出院也會給她送過來。她老人家要強，你捐款她也是不會要的。”
淩予寧還要說什麽，就見巡查員和他身後擺擺手“肖旺你來了。”
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“嗯，我來接他回去。今天也是你巡查嗎？”
巡查員登上自行車“是呀，凈顧著聊天我把正事都忘了。我趕緊去巡查了。”
肖旺走到淩予寧身邊，“等我爸回來我叫你一起喝酒，他總念叨你呢。”
巡查員“行，等你啊。”
他都走遠了又回頭喊“對了，叫你爸幫忙留意他那邊有沒有騎摩托的右腿有傷的瘸子！”
肖旺沖他擺手“知道了。”
“回去吧。”肖旺把帶的外套遞給淩予寧。
“嗯。”淩予寧點點頭“我都說了不用來接我，這麽近的路，我又不是小孩子。”
肖旺看他表現不滿還是乖乖穿上外套“鄰居的小孩都回家吃飯了，你還不回來，我就來看看。”
淩予寧坐上三輪車抱著腿氣鼓鼓的看著他“都說了，我又不是小孩子！那小偷還能把我綁架了不成。”
肖旺笑笑看他發脾氣的樣子明明就像個小孩子，果然小孩子的逆鱗就是不能說他是個小孩。
“小白想你了一直在大門口張望呢，我在不來它就來接你了。”
提到小白淩予寧就心軟了“本來想帶它出來的，可那幾個孩子總是欺負小白。”
肖旺坐在前面騎車“哦？怎麽欺負？”
淩予寧“他們和小白玩捉迷藏，石頭剪刀布輸的當鬼。”
“小白總是當鬼…”
“哈哈哈哈”肖旺笑的很大聲。
“咳咳咳咳！呸呸！”
“怎麽了？”淩予寧拍拍他的後背。
肖旺“吃了個小飛蟲…”
淩予寧偷笑“活該…”
笑話小白的報應。
淩予寧在臥室看著那副未完成的畫，現在肖旺不和他住在一起了，晚上也有時間完成這副人像。
響起敲門聲，淩予寧用畫布遮住那幅畫。
肖旺進門看到淩予寧還坐在畫架前，“明早一起去鍛煉嗎？”
淩予寧看到他就忍不住向前靠近，仰著頭撒嬌“好啊，辛苦你叫我起床嘍。”
肖旺又像之前一樣拍了拍他的頭，突然想起，小白也是這樣仰著頭蹭著淩予寧撒嬌，淩予寧就會擼擼它的毛。
肖旺沒忍住笑著說“那就早點睡吧，別畫了。”
淩予寧納悶，困惑地看著他“笑什麽？”
肖旺覺得說出來他一定會生氣，眼睛含笑的看著他“這麽大人了還這麽愛撒嬌，不說不是小孩子嗎？”
淩予寧聽他這麽說哼了一聲，不太高興的站好了。
他其實還想說別的，被肖旺笑話是小孩子更不好意思說了。
肖旺自從明白自己的心意之後，才發覺淩予寧對自己的吸引是多麽的致命。
比如現在，面前的人不管是生氣撒嬌還是只在那裏存在著，都讓他想靠近、觸碰、擁抱、親吻。
他時刻壓抑著自己的欲望，他不想嚇到淩予寧，不能失去他，所以要忍耐。
他只能捏了一下淩予寧的臉蛋“怎麽了，生氣啦？”
淩予寧也沒覺得疼，卻裝出委屈巴巴的摸樣看著肖旺“最討厭你了，笨蛋肖旺。”
他其實是想到了二丫那時說的話，小偷會不會來。
他不太敢一個人睡。
可他也不好意思叫肖旺陪自己，還不知道他為什麽就莫名其妙搬出去了。
肖旺覺得自己的心臟被擊中了，放下了手掩飾性的咳嗽一聲。
他再也不能摟住淩予寧說“別討厭我。”這樣暧昧的舉動，只有不明白的時候才做得出。
肖旺紅著耳朵幹巴巴的說“我錯了，下次不故意逗你了。”
“你早點睡吧。”
肖旺剛要出去就被淩予寧抓住手臂。
“你是不是討厭我了…現在有小偷你都不陪我睡…我這麽害怕你都不管我…”
這下淩予寧是真的委屈的哭出來了，卻還是倔強的偏著頭不去看肖旺。
他現在很生肖旺的氣。
肖旺嘆了一口氣，表情卻很是寵溺“還說不是小孩子。”
他伸手擦掉淩予寧臉上的淚珠。
“我本來是打算在客廳睡的，這樣有危險我能發現。”肖旺解釋著。
淩予寧聞言轉過頭看他，睫毛上還掛著淚珠“真的？”
肖旺又好笑又無奈地看著他“不哭啦？”
淩予寧臉上紅紅的不知道是哭的還是羞的，但是他現在一點也不生小汪的氣了，小汪還是好小汪。
肖旺用指腹輕輕擦拭淩予寧睫毛上的淚珠，淩予寧配合的閉上眼睛。
“我應該先和你說的，讓你害怕了。我錯了。”好像為了配合他的動作，連聲音都變得很輕，怕弄碎了眼前的寶貝。
肖旺的手離開的時候，手指不經意地劃過他的臉頰。
淩予寧睜開眼睛，哭過後還是紅彤彤的，他猶豫了一下，沒有猶豫很久。
“沙發不舒服，陪我一起睡吧。我害怕。”
他覺得自己的手段，有點卑鄙，但他不在乎。
淩予寧等著他的回答，好像這一秒鐘都變得很漫長。
兩人的呼吸在這狹小的距離相互糾纏，兩人都不恥於自己的私心，享受這種靠近。
“好。”
終於又有了小汪的陪伴，淩予寧安心的睡著了，他覺得自己的一定是帶著笑睡著的。
一旁的肖旺卻不能像之前那樣坦然，思緒雜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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